苏丹位于埃及的下方,其实这个在上古时期就是属于埃及文明的一部分,这里的很多建筑物和文化风格都受到了埃及的影响,至今还有大量的金字塔建筑物,下面给大家分享苏丹金字塔游记。
到了该上车的时间。
我告别薇珊和五个友好的苏丹人,坐上了一辆中型巴士。与我一同上车的还有个白白胖胖的圆脸东方人,看起来不像是来旅行的。
一通费劲的交流后,我只知道他是日本人。他问我去哪里。我在空气中画了一个金字塔的图案。他说到了会叫我。
一个多小时后,日本人向司机轻吼一声,车随机停在了路边。我向他道谢后下了车。
路边就能看到不远处的金字塔群,暴露在荒原隆起的沙丘之中。我朝那里走去。
行至半途,一个白衣少年骑着一匹骆驼朝我不疾不徐地驶来。不多时骆驼停在了我的面前。
这是一匹俊俏的白色骆驼,有着光滑的皮肤和健美的肌肉,昂起的头颅透露着对骄阳的不屑。少年黑色的皮肤闪耀着烈日的光泽,他托起缰绳,一脸渴望地看着我。太阳在他身后拖出一道小斜影。
少年央求我骑他的白骆驼,不过我打算走过去,因为路程很短。不多时就走到了金字塔外的售票小屋。
一群人坐在小屋外边,或躺着或坐着,见我到来,都把眼睛齐刷刷地盯向我。屋内,一个苏丹大妈正坐在一张写字台后面。
我进去买了票。此时太阳正盛,我决定在售票小屋歇息到日落时分。
暑意渐渐消去,终于等来太阳西斜。我把行李寄存在小屋内,朝着金字塔走去。
四个人驾着四匹骆驼来到我面前——除了一个缠着头巾的中年人,其余三个看上去都不到二十岁。
他们全都穿着一身白色长袍,放佛特意为了衬托皮肤的黑颜色。他们争着嚷着让我坐他们的骆驼,报价从最初的五十苏丹镑一直递减到了十苏丹镑。我选择了年龄最小的一个。他看上去不到十五岁,还是一个少年。
骆驼跪在地上,我利索地爬了上去。少年拉起骆驼的缰绳,默默行进在金色的黄沙中。黄沙上映出我和骆驼的侧影。
少年只是自顾自地埋头行走,想要尽快完成任务一般,直到我叫住他,他才停下来,敷衍地帮我拍了几张游客照。
我原本以为他会带着我环绕金字塔一圈,但在离最近的一座金字塔至少有五十米的地方,他就停了下来,向我索要二十苏丹镑。
这比商谈的价钱都贵了一倍,理由则是帮我拍了照片。我生气地从骆驼背上爬下来,给了他十苏丹镑就走开了。我不打算纵容他,尽管他看上去不到十五岁。
我独自走向那些金字塔。
埃及金字塔享有盛名,苏丹金字塔却鲜为人知。眼前的金字塔群远没有埃及金字塔雄伟壮丽,看起来也并不坚固,有的顶部已经坍塌,有些完好的看得出明显修葺的痕迹。显然,盗墓贼已经光顾过多次。
几十座金字塔散落在沙丘之上,有一种天地间壮美的孤寂。残阳照在金字塔的石砖之上,石砖有如一个个烧红的铁块。
铁块由红转黄,逐渐变得暗淡。彼时,天地间所有的光亮浓缩成一个浑圆的黄球。黄球竭力挂在一个金子塔的尖顶上。最后,黄球终于支撑不住,无可奈何地任由塔尖刺穿下去。天边出现一片血红。
我开始往回走。
沙面上不时能看到一些匍匐生长的绿色植物。绿意包裹在黄沙之中,恰如生命镶嵌在死亡之上。
返回售票小屋时,门已被锁上,苏丹大妈下班回家了。我的行李也被提出来放在了门口,一个保安和一个当地人在那里等我。见我出来,保安指了指我的行李,表示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。
“你今晚要在这里过夜吧?”他问我。
“嗯。”
他示意我跟着他。他们往远处一间屋子走去,那里大概就是睡觉的地方。当时我固执地想在沙地上看星星,不想睡在屋里,就没有跟过去。他走了十来米,回过头来,见我没动,也就不再搭理我。
我独自坐在售票小屋门口的石头上,望着近在眼前的金字塔,吃着带来的少许干粮。
天幕有如宣纸,起初只有寥寥几笔蘸水的淡墨,继而越发浓墨重彩起来,最后放佛有谁打翻了墨水瓶,墨汁在宣纸上迅速蔓延开来,片刻功夫整张宣纸都变成了一片黑色。
星星出来了,如同萤火虫一般,从最初的一两只,变得越来越多,越来越多,放佛都从车胤的白袋子里跑了出来。满天萤虫飞舞。天幕上出现了一条闪烁的彩带。好美。
我把睡袋拿出来,铺在沙上。睡袋很薄,与其说我是罩在睡袋里,不如说我是直接睡在沙上。我躺下来,张开双臂,把群星揽入怀中……
夜半时分,我终于被冷醒。黄沙吞噬着我的体温。满天繁星依然耀眼,金字塔依稀可辨。
晚风吹拂,带来阵阵凉意。“以地为床以天为被”固然豪气,群星闪耀固然浪漫,但此时的我只想要温暖。
我张罗着把所有东西搬到了售票小屋外面的水泥地上。地面很硬,但至少有三面墙可以挡住寒风。我又躺了下来。
第二天早上七点钟我就醒了,晨风还有些微的凉意,太阳的光泽已经洒在了沙丘上。
我为这千年的金字塔守了一晚上陵啊。昨晚吹了凉风,现在饿着肚子,我要赶紧到喀土穆去。
通往公路边的小道上,我碰到了前来上班的苏丹大妈。她走得不急不缓,悠游自在,我怀疑在看到我之前她还哼着小曲儿。我们彼此打过招呼就匆匆告别了。